芬達：“明天你陪我去海婦檢查一下�！�

　　石頭：“海婦？”

　　芬達：“海淀婦幼保健醫(yī)院啊，咱們做婚檢的地方�！�

　　早上九點多來到海婦的時候，掛號處已經(jīng)排起了長龍。石頭問芬達：“掛什么科呢？”

　　芬達研究了半天墻上的說明：“應該是優(yōu)生優(yōu)育吧�！�

　　號拿到手一看：96。后來才知道，優(yōu)生優(yōu)育和產(chǎn)前篩查都是一個診室，兩位大夫馬不停蹄地看，人均100病號/天，5分鐘看完一個是正常，要是能在你身上花上10分鐘，基本可以算特殊照顧了。

　　把號交給門口護士，兩人就開始干等。只苦了背著筆記本的石頭，他不好意思坐在一群大肚子中間，就把包靠墻放著，每隔一會換一只腳站立。

　　芬達問周圍的人，發(fā)現(xiàn)她們都是70—80號，有的8點多就掛上了，到現(xiàn)在還沒輪到呢。眼看將近11點，她對石頭說：“要不你還是先去上班吧�！�

　　石頭點點頭，如釋重負地逃之夭夭。

　　海婦只有一個臟兮兮的男廁所，也不能抽煙，大部分的準爸爸象石頭一樣去過一回就不愿再去了。

　　好不容易叫到芬達，進去的時候大夫見她兩手空空，問：“第一次來吧？打算在這生嗎？”

　　芬達連忙點頭。

　　“那就去建個病歷吧！”

　　芬達趕緊沖出去買了個病歷，回來時大夫正好又看完一個，示意她坐下，開始盤問：“姓名？年齡？”“男方年齡？”“雙方原來有親戚關(guān)系嗎？”“有家族病史嗎？”……“末次月經(jīng)什么時候？”

　　芬達想了想：“恩，應該是2月6日懷上的……”

　　大夫打斷她說：“我們不管受孕時間，只管末次月經(jīng)時間，加四十周就是你的預產(chǎn)期�！�

　　芬達臉紅了一下說：“1月25日�！�

　　“現(xiàn)在應該是10周了�！贝蠓蛟诓�歷表上畫上線，“量完血壓、體重，到里屋矮床躺著去。”

　　小聽筒一貼近芬達的肚皮，整個房間里頓時響起被放大了的嘭嘭聲，微弱而有力。大夫說：“胎心很好�！庇忠苿又�聽筒停在肚臍下一寸：“這個地方最強烈�！彼�放下聽筒戴上手套：“再躺到高床上，做盆腔檢查�！�

　　回到桌旁坐下，大夫唰唰唰開了六七張檢驗單：“聽我說，你好好記住了——先去交費，這張、這張送到化驗室，半小時后就能在大廳窗口取結(jié)果；這張連帶你的分泌物，送二樓培養(yǎng)室，一周后結(jié)果會夾進你的病歷；哪天早上你空腹來，再到抽血室做這張、這張……再做個B超確定一下你的孕周，今天能出的結(jié)果，待會一塊送到我這來�！�

　　芬達聽得稀里糊涂，不住地點頭。到交費處一合計，500多大洋，她心疼得不行，心想沒準孩子還沒生檢查費就花掉好幾千了，心疼完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把“這張那張”的化驗地點順序都給忘了，只好自己按圖索驥連蒙帶猜：“血18項，送檢物：血；微量元素，送檢物：血；是送到化驗室還是抽血室？……”她不管三七二十一，每到一個房間就把所有的單子和收費條遞過去讓檢驗員自己去撕。

　　B超室的大夫往她肚皮上倒了點油，緩慢地移動著感應器，低聲讀出數(shù)據(jù)：“3.8厘米……胎盤后置……單卵……孕周10.5……好了起來吧�！�

　　噴墨打印機印出的照片上黑糊糊的一片，芬達什么也看不出來。然而大夫的話還是給了她極大的想象空間：3.8厘米，就是說，只有大拇指那么點！可他已經(jīng)有了一顆嘭嘭跳的心了……

　　當天出的幾張單子拿回診室，大夫瞟了一眼說：“情況挺好的，四周以后再來吧！”

　　芬達：“今天照了個B超，你孩子情況挺好的，3.8厘米長。”

　　石頭：“是男是女？”

　　芬達：“服了你了，3.8厘米你還能看出性別��？”

　　石頭：“那咱們現(xiàn)在是不是